两个曜时后,伊安在路边找了个台阶重重的坐下去,深呼吸驱散掉眩晕的感觉,她擦擦头上的汗看向了中庭,不错,中庭只有一点那么大了,伊安从来没有这样诅咒过圣城的宏大,简直可以比上皇权纪年中的一个小公国的规模,以伊安经过训练的体力走了两个曜时都受不了了。
一辆马车经过,伊安看着远方的中庭,忽然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。
“贤者的学徒阁下,为什么不租辆马车回去呢?”
伊安闭着眼不想回答。
“看来贤者的学徒大人正陷入麻烦中,不如让海涅带你一程怎么样?”
伊安睁开眼继续看着中庭,装作没听见,车轮滚滚的声音到了自己身旁,门被拉开的咯拉声让伊安觉得背上好像长出了白毛刺,感觉到玩味的视线,伊安不耐烦的说:“不用了!”
木门被拉上,马车逐渐驶远,伊安羡慕的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眼前,又一个曜时过后,伊安开始后悔自己不搭海涅那个混蛋的车了。
她现在走路几乎是在拖着四肢前进,处于耀光之季的气候炎热无比,就算是临近夜晚,以圣城采光的结构还是像个火炉一样炙热,这更加增加了她回去的难度,全身被加热的懒洋洋使不上力气。
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,在大树底下休息的伊安昏昏沉沉的,她感觉很困,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逐渐漏出去,四肢的麻木让她抬了抬手,可是手臂像木头一样不听使唤,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让伊安想起不妙的一件事。
被弗伊收养的一年里伊安就偶尔有这种全身瘫痪一样的病症,这种病一开始她就会感觉困倦,四肢不听使唤,最后行动变得艰难,弗伊说这是难以治愈的一种间歇性病症。
“嘿嘿嘿……这里有个小姑娘”
“看起来像是只蔫了的肥羊?”
“上!搜的她一个铜币都不剩!”
伊安勉强抬起眼皮,三个长相狞恶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,伊安心里升起一丝恐惧,该死的我才离开一年怎么就忘了,外庭在白天是安全的,但是夜晚却默许罪恶与肮脏在这里横行。
伊安撑着身体想站起来,可是四肢勉强曲起,却是无法站立起来,她像只被按住了背壳的甲虫一样徒劳的蠕动四肢,只能依靠着大树等着即将到来的厄运。
身材干瘦的人走到伊安面前,不怀好意的笑着伸手过去。
头一沉那个人肮脏的手按在了伊安头发上,她被按倒在地上,脸颊重重的贴在地面,泥土的腥味挤进鼻子里,邪恶的笑声在耳边回响,更让她恶心的是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几只手掌,一只粘腻肥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颊,古怪味道让她作呕。
“滚开!!我是艾索莱特的学者!你们怎么敢!”伊安无助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,希望能让这些人的恶行停止下来,可是没有效果。
“没事的小姑娘,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了!”肥胖的那个恶徒说
“不!!不要!!谁来!!…救命!!!”
她感到那些邪恶的手开始向衣服里伸过去,她扭动挣扎的样子更让恶霸们兴奋,伊安绝望的哀叫着,在泪光里扭曲拥挤的狰狞脸庞梦魇一般映在眼睛里。
兰斯洛特……
她忽然想到那个不会被灰尘与黑暗污染的少年,恐惧与绝望中她很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拯救自己。
“放开她!!”
伊安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,惨叫、混乱,眼前一阵阵的泛出阴霾,伊安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上消失的触感,脸颊上沾了些泥土感觉痒痒的,她无神的双眼空洞的盯着夜空,终于看到了漫天的星光穿透漆黑的天幕,光芒闪烁,她的灵魂好久才回到身体,泪水从眼角流下来。
“没事了”海涅的脸遮住星空,投下的阴影让眼前一暗,淡蓝色眼眸里的温暖让伊安的眼泪流的更加欢快,在灾难后生还的庆幸和经历恐惧的失神,暗暗失望绝望中拯救自己的却不是心里期待的那个人。
海涅抱起全身瘫痪的伊安,她垂下眼眸无声的流泪,为什么救我的不是兰斯,她看到海涅的脸任性的这么想,然后在心底讨厌着不懂满足的自己。
封闭的马车里伊安觉得安全,海涅抱着她坐在柔软的垫子上,手臂环住她娇小柔软的身躯,让她舒适的靠在自己的胸膛,完全不介意她身上的衣服的沾着不少灰尘又凌乱褶皱,虽然感到狼狈不堪,但是伊安因为病情发作更加昏昏欲睡。
“对不起…早知道你会被恶徒欺负,我应该早点过来的。”海涅歉意的说,眼中满是温柔和心疼,他抚摸着伊安的红发,而伊安却没法认真听他说话了,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,最终靠着他昏睡过去。
属于海因希里家族的马车在黑夜里行驶着,车夫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主人张了张嘴,最终将话语都在年轻主人冰冷的视线下咽了下去,他闷头驱使着马匹加快脚步,穿过闷热空气的奔驰带起风的喧嚣。
海蓝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着,如同在海中丝丝散开的一团水藻,年轻的面容仰望着星空,发丝在脸颊边不甘的缠绕,阴影遮掩了他的笑容。
从远方飘来的乌云遮住了星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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